柏万军 北京八番竹照明设计公司总经理/设计总监

【嘉宾介绍】

柏万军 北京八番竹照明设计公司总经理/设计总监,中国建筑装饰与照明设计师联盟副主席，从事照明设计工作12年。代表作：北京北大博雅酒店、北京故宫御膳房、北京钓鱼台雁栖酒店、上海万科第五园余舍会所等

【精彩观点】

用一个有序的灯光去塑造有序的空间，或者在有序的空间里体现出光的秩序，这是我的一个设计理念。

我们曾经热烈讨论的话题，有关责任有关爱，爱家庭、爱自然、爱生活，这也是我们每个人应该追求的生活方向。这是我的几句总结。在我认为的项目当中，灯光设计想传达的东西，就是爱、热情、真诚、感动。

我们看一个室内空间也好建筑空间也好，我们都觉得好，不论是读过博士的还是文盲，不论你有钱没钱。这个空间或者这个作品给你的心灵带来了抚慰，而这种心灵上的抚慰很多时候跟物质因素完全无关，跟你作为一个人的本原情感是相关的。如果一个设计抓住了对各种因素的解码，我们能找到这个点，那么这个设计跟大部分的受众产生了直接本原的交流，让观者的心灵得到一种抚慰得到一种温暖，这个作品一定是成功的。

【演讲实录】

我接受到邀请的时候，正好在云南考察一个项目。当时我们也在进行一个马拉松式的论坛讨论，从投资运营到设计，是一个酒店方面的全产业链的讨论。当时说到涵碧楼，虽然我没去过，但是很多设计师都在看涵碧楼的图片，从这里我们能看到它有很多非常好的设计。这次我演讲的题目是“理性游戏”。

·秩序

说到理性游戏，我第一个想谈的话题就是秩序。我在设计领域十几年的职业生涯中，一直提倡的是，用一个有序的灯光去塑造有序的空间，或者在有序的空间里体现出光的秩序，这是我的一个设计理念。所以最近一直拿这个话题来跟大家分享。首先我给大家看一些便于理解这个话题的图片，大家看这张图片。

这些树叶之间大小各异颜色不一，但是我们仍然可以从颜色的排列方面找出秩序。在零乱中它们有一个共同点，那就是它们是同一个树种的树叶。、

这张图片是一朵花，从最初的花蕊到绽放。当我看了这张图片的时候，我觉得它很能表达我想说的话题，所以我就一直把它放在PPT里。

有熟悉灯光设计工作的朋友应该知道，这个是灯光计算软件截图，它是用颜色不同来体现照度值的不同，现在有更先进的软件还可以体现色温的不同。这是我跟朋友合作的一个酒店大堂里光的计算的一个局部，当时我跟室内设计师一起讨论说，在这样一个禅意空间的大堂里，我们如何去制造所谓的“空”的禅。这个空间非常小，我们用有秩序的图像和山来塑造这个空间的立面、顶面和地面。然后我们用灯光给它做一些对称式的布局，同时也延伸到这个酒店。这个酒店从我昨天一进来就发现，无论我在哪个空间里，基本上这个局域空间布局全都是对称的。

这些图片是我认为可以便于理解和探讨的，空间秩序和灯光秩序的一些案例，这不是我本人的案例，我是引用的。在酒店圈混的设计师朋友都应该比较熟悉，它已经不是一种对称式布局的东西，但是我们依然能感受到这个灯光和建筑楼梯的形体，它们之间是韵律化的秩序。

这几张图也一样，在璞瑜酒店刚开业的第三天我去的这个地方，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这张图片，这张我拍了很久，这是有秩序的，一个阵列式的复制化的东西，但是它的颜色在整个空间里特别有突出性。所以在灯光问题上，有朋友问我，这如果不摆这个洞行不行，我说行，但颜色要换。如果我们换一个深红的换一个白色的，恐怕都不是这个感觉。所以这个只适合暖光的东西存在于这个位置。这是延伸的一个话题，是秩序当中的一个细节，颜色与空间的细节。

其中有个小案例是我在设计交流中经常引用到的，这个案例用了非常简单的一个手法。它的照明没有任何所谓的巧妙，只是在一个空间里用了一个布面发光的灯，这个光在空间中发光，它秩序就出现了，然后空间的秩序也呈现出来了。在这种情况下，我们再对它进行一些其他布光的设计就是多余的了。昨天白天来到这个建筑的时候，我也没有过分感受到kerry hill先生，这个国际级大师的建筑到底有多大魅力，但是昨天下午17：30左右开始，这栋建筑的魅力开始产生了。所以今天不走的各位，可以17：00-17：30站在户外观察这栋建筑半个小时内发生的变化。

·游戏

下面说一下所谓的游戏的话题。因为我们讨论的是一些原乡野舍的度假酒店的话题，在这个范畴里又有一些市场细分，就像今天上午曾先生提到的差异性。这种差异有一些小话题，而这些小话题由于业主投资人本身的兴趣爱好产生的发散延伸，就像涵碧楼的投资人本人，也有一些比较坚持的个性化的东西。

我们当时讨论那个酒店项目中，它定位是一个奢华级的度假酒店，飞到西双版纳以后开车还要走6小时，能愿意去那个地方体验这个酒店的，一定是被这个酒店环境极其吸引的。所以在这种不太容易到达的地方，用什么来吸引，吸引的客群是什么。定位就是很原始很纯真，回归本性的一些东西。包括今天上午周小姐提到的kerry hill的灯光顾问LPA公司，他们归纳在酒店项目中，灯光到底有哪些元素可以运用，就是自然光、日光、月光、星光、火这一列的元素。但是在实际工作中我们去感受的时候，要根据这个项目所处的自然环境条件、气侯条件，包括人文定位，要结合这些元素来看，哪些方面的元素是可以汲取的，哪些方式是可以借鉴或者说模拟的。包括每一个酒店所针对的不同人群，设定的一种情绪状态。因为有的空间设计的情绪状态很开放，有的空间设定的很沉静，有的空间设定的状态是渺小。我觉得很多城市商务酒店，从情绪化定义来讲是渺小型。比如说北京新开的W酒店，我们可以说它是一个展开式的东西，但那种我个人认为是短暂的激情，但是反观北京瑜舍和青岛涵碧楼，它们的情绪状态就是沉静。我们分析每一个项目不同的情绪状态定位，给他找出一个适合表达光的设计。包括当地的自然环境和产生的一些自然现象，它们会有哪些方面的状态，这个状态当中有哪些，颜色、光亮度、色温，有哪些状态是我们可以收集到酒店设计当中的。有的时候我们还要去关注周边的植物关注自然环境，这也是和气侯相关的因素。

这几张图片是我前几天在微博当中偶然发现的小案例，至于作者是谁我还没有搞清楚。因为我从小也是从很偏僻的小县城长大，这种东西我们都见过，类似葡萄西瓜的这种藤子。但是建筑师做了这样一个藤子，汲取了原始生活里的因素，但是他又做了现代手法的处理，晚上看很美，白天看也很棒，而且它很环保，用了竹竿树枝和饮料瓶，实际上这是一个小温室。我用这个案例想说的就是，它跟我们前面说的这些话题一样，是汲取了在这个环境里所需要的因素。

这张是我们在故宫御膳房竣工那天，我在窗外拍的照片，它还是很符合故宫博物院院内的接待餐厅的定位。文化是多元的，就像外国人看中国人的文化，看了我们的儒家文化，有几个元素符号。我们也要看欧洲的文化，看他们的宗教信仰跟我们有何不同，我们去总结他们的关系。

·人性的真善美

这几张是我们曾经热烈讨论的话题，有关责任有关爱，爱家庭、爱自然、爱生活，这也是我们每个人应该追求的生活方向。这是我的几句总结。在我认为的项目当中，灯光设计想传达的东西，就是爱、热情、真诚、感动。昨天我在微信当中分享涵碧楼图片的时候，上海的一位设计师朋友没能来，他问我你评价一下涵碧楼的光设计是不是真诚的，我就回答了他一个字“是”。最近两三年开业的酒店中，能达到真诚传达设计意图的项目并不多，但青岛涵碧楼做到了。虽然在我的职业判断中，它的工作只做了七成，但是我们已经可以感受到那份诚意。

我刚才讲到关于自然的，光的一些运用和一些元素。如果有条件，这些元素尽可能在一个项目中出现，如果没有条件我们可以择取部分呈现。这个跟涵碧楼的设计也相关，我们从去年开始也在适合的项目中，尽量去保持一些预算实现这些设计。尤其在高等级环境中，在庭院也好在室内也好，在这种环境当中火的出现，可以说是照明设计登峰造极的东西，因为火是跟人的情感交流最密切最无间的东西，无论任何一种灯具跟火的表达都相距甚远。但是由于我们的规范和预算，还有施工技术的问题，有很多时候我们实现不了。但是最近一两年一些好的产品设计，可以很容易实现这些。

我不知道大家第一眼看到这个图片有什么感觉，我第一次把这张图片放到投影放大的时候，我自己是被震惊的。这是一位英国的艺术家，在室内空间实现的夕阳装置艺术，但我认为他的这个装置艺术是照明设计的登峰造极的作品。因为自然光给人的心理影响，昨天早晨，我和谢斌同志一起在北京机场登机的一刹那，看到了朝阳从T3航站楼缓缓升，起平时我们都是很低调的人，但是我俩都没忍住，站在那掏出手机一个劲拍。这其实就是我们每个人跟自然的交流，有时候是情不自禁的，灯光很难做到这一点，但这个灯光做到了，因为它模拟了自然。通过这张图片我可以给大家解释一下它是怎么形成的，它把一个高大的室内空间顶面做成了镜面，然后在这个位置用了很多根灯光做了一个半球形，然后通过镜面反射变成了一个完整的夕阳。

有时候大家一起交流，最常听到的是大家在看《中国好声音》的时候，看到某些选手被转身的时候，我们陪着他一起激动一起流泪。我所听到的故事中这个是最多的，我也经常这么干，有时候下班回家看重播，我也突然就被打动了，激动半天发现自己还哭了。但是我哭的时候一点都不悲伤，为什么？我们心里很温暖，这种温暖使我们的心灵得到了抚慰。我们看一个室内空间也好建筑空间也好，我们都觉得好，不论是读过博士的还是文盲，不论你有钱没钱。为什么好？这个空间或者这个作品给你的心灵带来了抚慰，而这种心灵上的抚慰很多时候跟物质因素完全无关，跟你作为一个人的本原情感是相关的。如果一个设计抓住了对各种因素的解码，我们能找到这个点，那么这个设计跟大部分的受众产生了直接本原的交流，让观者的心灵得到一种抚慰得到一种温暖，这个作品一定是成功的。

·案例解析

给大家看一下我这12年来做过的一些东西。这个是万科第五园在上海的一个会所项目。它是将500多年的一个老建筑拆了，然后到上海一块一块组装，组装也没有CAD图，我们在现场基本上是盲人摸象做这个项目，做出来的效果大家都觉得还挺好。我觉得这个好很多时候我会感谢这两个屏风，第一个屏风这个绿色的，在一个非常幽暗的环境当中，这种绿色非常容易在暗环境中跳出来，所以这个项目中，我们大量使用了这个颜色的饰品，包括装饰灯，那个伞形的装饰灯一开始室内设计师定的是红色的帽子，后来我把灯罩改成绿色的。他们坚持反对说不能有绿帽子，我说不管它是什么帽子，这个空间当中需要这个色彩。这个屏风是用铜片做的祥云，比较熟悉的朋友也都知道，这个是惯用的一种手法。但是这个祥云包括冉建国本人也没有想到，会出现这样的效果，因为在此之前的案例中它有过应用，但是没有这样去反光，这个反光也是我在项目现场无意中发现的方式，因为是用了两毫米厚的黄铜铜板做这个祥云，一层一层的去造型。做完这个造型，以往他们都没有直接的给一个暖光，这个暖光我们是经过调光的，色温比较低，大概也就是在2200左右。但是跟这个红就产生了一个很强烈的化学反应，这个光的状态，我到现在也没有想好用什么样的词汇去描述，但是在现场看的时候，真的会一下被它吸引。当时去现场的人都围着这个屏风看，大家都觉得这个状态非常美。我觉得这个项目的成功也感谢这两个屏风。

这个是在重庆做的一个项目，也是一个古建，跟当前的这个项目都是原班人马，时隔3年以后做的另外一个项目。这个是室外过厅，跟刚才第一张比较亮的房子，它俩是一个前后面，一进来一个水池。这是在北京刚做的一个小会所，在香山那边，有1000多平米。这个是在北京APEC会议区做的，原来叫北钓鱼台酒店，现在好像是叫红楼梦，我也不太清楚，这个还没完成，这是那天去调试随便拍的一张。

这个项目我比较荣幸，我们的照明方案也是他亲自选中的，所以这个项目有一点被认同的感觉，所以大家现在能理解为什么别人被转身我也哭了，其实我也是被转身了。这个是酒店内部的一条景观大道，这个是我做的一个小酒店，因为摄影师是自己的朋友，他坚持认为这种表现方式是OK的，当时现场的光没有那么白。

这个是我2010年给万科做的样板房，中间这张图片的空间是我自己设计的，当时大家太忙了，只有我作为灯光设计师的设计师比较闲，所以我给他们做了一个主卧，后来大家还挺喜欢的。

这个是我2008年给上海（绿风）集团做的一个会所，它是一个高端潮州菜的会所。

这个是给广西万象城做的售楼处。

这个是在北京做的一个会所，它是空间形式完全照抄上海华为。

这个是在2008年在北京做的茶会所，这个项目很有意思，它是在写字楼里面，把两层写字楼打通做了一个洞穴主题的茶会所，所以当时我被这个项目吸引，去参与了一下。

这个是北湖9号，这个项目对我个人职业生涯来讲是一个里程碑，我是第一次从户外建筑景观照明开始走向室内，这是2005年设计2006年竣工的项目。当时2006年竣工以后，因为其他很多的客观因素，导致我们设计师不准被进入现场，时隔8年我被邀请一起去视察8年前的现场，我当时还是挺感动的，我觉得8年前的思考，虽然那时候我非常年轻，但那时候的思考现在看来也并不是特别差，所以我还是小小满意了一下。

这个是2007年给北大做的一个酒店，叫北大博雅，有很多朋友去清华那边出差都住过这个酒店。

这个是我们跟李古先生一起联合做的北戴河国际文化交流中心。这个项目非常曲折，但最后取得的状态大家还算满意，这也是我们第一次非常跨平台的合作，就像今天上午谈到的，中国人和外国人能不能从一开始就一起合作？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就一起合作，有中国的、法国的、英国的、意大利的，虽然完全是赔钱的项目，但是大家都很高兴。最后的结果是，大家觉得这个事情虽然不完美，但是我们最初想要的方向基本都实现了。

我分析一个案例，给大家讲一下我们的设计过程，这个就是重庆的那个会所。这个是我当时一开始拿到的室内设计师提供的资料，他们想在这个会所中有一些中国书画等传统符号，包括自然环境山水，包括人文环境，四川川西文化之类的东西。我们在没签约之前去看了一次现场，因为一开始我们之前合作项目当中，他们没有那么正式提过各方面的元素，这次提了之后我就产生很多好奇，我说这个项目定位是怎样的，因为当时有很多问题不让问，后来只告诉我一句话，这是给中央领导做的地方不要多问，我说不多问但我必须要去看，所以我就去了现场。去了以后发现这个地方真的很好，它是非常适合国家级领导人运筹帷幄的地方，它在一片非常延绵的秋柳山当中，旁边很远才是农民聚集的村庄，交通也比较方便，距离重庆机场大概是28公里，有山有水。我数了一下南向的方向层叠的山峰，在雾蒙蒙的情况下，能数出11层的山峰，非常美。这个是地图，从这张图上大家看一下，这个建筑稍微有一点特殊性，这边是入口，从这边入口进来这是一栋建筑，这是一个开放空间，这是一栋建筑，这个会所实际上是由两栋建筑组成的，但是这两栋建筑直线距离我印象中有20多米，但是高差达到了9米，它是一个台地结构。

从这看一个叫聚然堂的老房子，就是刚才大家看到的木结构房子，有酒桌、酒杯、屏风。它的动线基本是从这边下车从这拐进来，看见刚才图片中出现的水池，通过中间过道进入这个空间，这是一个穿行空间，这边是比较有神秘感的戏台，这边是顶部被照亮的木房子，从这穿过去再转回去再转回来，才能进入就餐的房间。而且整个这个会所最大的接待能力是10人，只能接待一桌。

这个是当时木房子在组建过程中，没有特别精细的CAD图，我在现场画了一些草图。我下午2点多到达的现场，一直看到夕阳西下，总结出来大概的感觉并且画了一些草图。这个是后来做的设计分析，这些灯光方向的示意。每一个构件哪些位置需要被照亮，哪些位置不需要被照亮。说到这我插几句话，一开始设计方案中有九只大概有三四百年石刻的缸放在中间，因为传统的是庭院下沉一小块来回收雨水。但是我到现场看完之后发现，如果我们把这组大缸放在这，照明方式只有一个，那就是从地面打光，把缸的四周照相。后来我看了一下那个缸，缸在很早就放在那了，我看了一下缸体的浮雕，如果从底下打光就会产生一个状况，就是底部亮了上半部就亮不了，上半部亮了下半部就亮不了。如果那个光在缸底放一定不能让它产生刺眼的状态，如果不产生刺眼的状态，这个光也没有足够的强度能到缸的整个高度。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是，如果我们把缸表现的非常好，就需要有光从四周高处打下来，但是从四周高处打下来，你无法避免刺眼的光。后来我跟他们商量，把这几个缸挪到四个角上，改变了原来的景观布局。挪到四个角上的好处就是，我可以不去表现缸的表面浮雕，我只表现它的存在，所以这也是做了一些沟通工作。

刚才那张图上表现的都是齐梁至天花这个高度的灯，而有齐梁以下柱子上的地面上的，我们都是在另一张图表现的。上面这张图就是我们在建模计算，为什么要建模计算？我们从最初的草图，有一些光分布的意向，就是我认为怎么表现这个建筑。从我认为到可以执行，其实中间要经过这样的一个计算过程，就是要用非常理性的数字分析去看待你一开始的感性认识。这是一个纠错过程，经过了这个过程，所有灯具的选形位置才能准确的出来。

这个房子当时给我的一个挑战是，因为它没有完整的立面，它只有一个大棚顶，很多柱子很多梁。我们为了让它成为一个可实用的房子，做了钢结构外包裹。把它支撑起来然后加了玻璃幕，加完玻璃幕以后还有一个遗留问题。当日光注射这种建筑的时候，日光进来的时候，光影关系是非常复杂的，所有的梁柱都有影，无论在里面还是在梁与梁之间、柱与柱之间都有光影重叠，而这些重叠原来作为新建筑是有秩序的，但作为老建筑已经完全发生扭曲了，所以它就是一个零乱的关系。我们为了避免这种状态持续显现在这个空间内，所以做了一些旧建筑改造，给它添加了一些立面，又添加了一些遮光帘。就像咱们这个建筑，我进来以后第一眼就看到有很棒的遮光帘，而且这个遮光帘很艺术化，它不仅仅是把日光进行了切割，而且织物表现有一些纤维的状态，整个画面就像30年前的黑白照片很有颗粒感，今天周小姐用了“质感”这个词形容这个状态。这是房子受到日光的影响，上面有一些天窗。为了解决这个问题，我们跟室内设计师和甲方建筑总监一起讨论，我告诉他们，我认为从灯光的角度出发需要做一个L形的墙面。一开始他们希望把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暴露在这个空间里，暴露在这个空间里给我的工作带来的麻烦是，一个是日光的问题，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，在这两侧的柱面有很多鱼头梁，上面有很精美的雕刻，而这些雕刻往往是在背光面，我没办法很舒服的欣赏这些东西。如果我打了光去看这些东西，又有一个问题，旁边的关系又是乱的，因为打了光就会有光和影，所以最后我提出来说做一个墙面和顶面，把这些关系尽量多的削减，最后大家很给面子都觉得这个方案还不错，所以就采纳了，建了一个立面和顶面。冉建国先生对传统文化的依依不舍我们也可以理解，所以我后来给他出主意，我说我们可以在天花那开几个洞，喜欢看古建筑结构的人可以从这里欣赏，开个洞以后又怕看不见，所以在洞里还是打了光。也就是说，你在这个空间里看不到这个存在，但是你走到这个天窗底下的时候，抬头一看也是可以很清楚欣赏到的，但这个光是完全被封闭起来的。这个位置是整个空间中的一个焦点，它是餐桌位置，室内设计公司做了一些鱼网，一个像笼子一样的东西，它本身不发光，所以在这个空间里它的存在就有点尴尬，所以后来我们就提醒他们，这个表面的颜色质感应该稍微亮一点，然后他们用了香槟金做了电镀，后来还是坚持了我的想法，第一是给它打光。而且我把它的餐桌改了，我把餐桌的中间，往往大家用来放花的地方挖了一个直径30公分、深度30公分的洞，在里面我装了一直大功率的鲁斯曝光灯。上面有天光，天光是冷光，鲁斯灯是暖光，冷暖一结合立体感就被塑造出来了。

当时做这个项目，虽然这个项目很小只有1600多平米，但是我们的设计周期将近进行了三个月，这个项目中周边没有所谓的环境光，唯一有的都是天然光，日光、月光、星光，而且这也有萤火虫，没有其他的东西。因为周边几乎是可以说方圆10里没有人烟，10里以外才有村庄，所以没有路灯的影响。我们在做这个的时候特别谨慎，因为我们做惯了城市项目，城市项目很多时候有一些光，你不需要特殊的去关注。因为你旁边的环境，对面的楼或者隔壁的街道全都在发光。因为建模的深度非常精细，所以普通的计算机还转不动它，我们为了这个项目还配了一个3万元的主机去做运算。大家只看设备图的时候，觉得这就是很普通的东西。没错，它就是很普通而且很廉价，但如果把这些廉价的东西组合出一个美的状态，是要花很多心思的。这个是后来完成的状态，在这张照片中我要着重提出，今天来了很多设计师，我觉得这方面如果你也要跟灯光顾问合作的话，大家最好要学会互相包容和尊重。